吴道子(680-759年),汉族人,玄宗赐名道玄。是中国唐代第一大画家,被后世(唐宣宗847年)尊称为“画圣”,被民间画工尊为祖师。画史尊称吴生。河南阳翟(今河南省禹州)人,大约生于唐高宗朝(约685年左右),卒于唐肃宗朝(约758年左右)。少孤,相传曾学书于张旭、贺知章,未成,乃改习绘画。曾在韦嗣立幕中当大吏,做过兖州暇丘(今山东兖州)县尉。漫游洛阳时,唐玄宗闻其名,任以内教博士官,并官至宁王府友,改名道玄,在宫廷作画。开元年间,玄宗知其名,召入宫中,让其教内宫子弟学画,因封内教博士;后又教玄宗的哥哥宁王学画,遂晋升为宁王友,从五品。道教中人更呼之为“吴道真君”、“吴真人”。苏东坡在《书吴道子画后》一文中说:“诗至于杜子美(杜甫),文之于韩退之(韩愈),书至于颜鲁公(颜真卿),画至于吴道子,而古今之变,天下能事毕矣!”一代宗师,千古流传。
他小时候就失去双亲,生活贫困,为了生计向民间画工和雕匠学习,由于他刻苦好学,才华出众,20岁时,就已经很有名气。唐代皇帝把他召入宫中担任宫廷画师,为他改名道玄。成了御用画家的他,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擅自作画。这样,一方面对他这样一个平民意识很强的艺术家是一种约束和限制,另一方面,他得到了最优厚的生活条件,不再到处流浪,可以施展自己的艺术才华。 吴道子性格豪爽,喜欢在酒醉时作画。传说他在描绘壁画中佛头顶上的圆光时,不用尺规,挥笔而成。在龙兴寺作画的时候,观看者围得水泄不通。他画画时速度很快,像一阵旋风,一气呵成。当时的都城长安是中国的文化中心,汇集了许多著名的文人和书画家。吴道子经常和这些人在一起,相互促进、提高技艺。
《八十七神仙卷》,这是一幅佚名的白描人物手卷,也是历代字画中最为经典的宗教画,尺幅为292×30厘米,绢本水墨。画上有87个神仙从天而降,列队行进,姿态丰盈而优美。潘天寿曾评论此画:“全以人物的衣袖飘带、衣纹皱褶、旌旗流苏等等的墨线,交错回旋达成一种和谐的意趣与行走的动,使人感到各种乐器都在发出一种和谐音乐,在空中悠扬一般。”大千观赏此卷后给予很高评价,认为与唐壁画同风,“非唐人不能为”。徐悲鸿还在画上加盖了“悲鸿生命”的印章。
一、八十七神仙卷
历千年之久而依然光彩照人、价值连城的唐代名画《八十七神仙卷》,是中国古代著名的白描人物长卷,为一代画圣吴道子的冠世巨作,也是吴道子现世仅存的一部白描绢本。因场面之宏大,人物比例结构之精确,神情之华妙,构图之宏伟壮丽,线条之圆润劲健,而被历代画家艺术家奉为圭臬。现保存在徐悲鸿纪念馆,并为镇馆之宝。
《八十七神仙卷》是我国美术史上极其罕见的经典传世之作,代表了中国古代白描绘画的最高水平,其艺术魅力堪与宋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比肩,我国著名画家徐悲鸿认为此卷 “足可颉颃欧洲最高贵名作” 。它栉千年之风,沐五朝之雨,送给今人一份厚重的文化遗产,实在是艺术史上的一个伟大奇迹!
说到八十七神仙卷就不能不说到徐悲鸿先生,正是因为他,这副我古国古人之绘画巨作才得以展示后人,为后人所有.
1937年5月;当时任中央大学艺术系主任兼教授的徐悲鸿应香港大学的邀请赴香港举办画展。一天,作家许地山和夫人介绍给他去看一位德籍夫人收藏的中国字画(因为这位女士打算出售收藏的据说是四大箱字画)。徐悲鸿的到来,自然使她十分欣喜。她亲手将四箱字画一一打开。徐悲鸿看了第一箱,又看了第二箱,从中挑出了几件他欣赏的佳作。看到第三箱时,徐悲鸿眼睛陡然一亮,一幅很长的人物画卷奇迹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以至他展开画卷的手指都因兴奋而颤抖。他激动地几乎叫喊出来:“下面的画我都不看了!我只要这一幅!”德籍夫人愣住了,她仍请求徐悲鸿看下去。但是,徐悲鸿连连摇头说:“没有比这更使我倾心的画了! 徐悲鸿当即提出用手头仅有的一万元现金买这张画。德籍夫人从徐悲鸿急切的情绪里悟出了这张画的价值,又有些舍不得了。徐悲鸿又提出愿意再加上自己的七幅作品,作为交换。德籍夫人略为犹豫后表示了同意。
这幅唐画《八十七神仙卷》是一幅白描人物手卷,佚名,深褐色绢面上用遒劲而富有韵律的,明快又有生命力的线条描绘了八十七位列队行进的神仙。那优美的造型,生动的体态,将天王、神将那种“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的气派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冉冉欲动的白云,飘飘欲飞的仙子、使整幅作故具有“天衣飞杨,满壁风动”的艺术感染力。全幅作品没有着任何颜色,却有着强烈渲染效果。--画面没有任何款识,但徐悲鸿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幅出于唐代名家之手的艺术绝品。它代表了我国唐代人物画白描技法的杰出成就。无怪乎徐悲鸿的好友--张大千和谢稚柳见之也对其夸赞不己。张大千认为“北宋武宗元之作,实滥觞于此”(指《朝元仙杖图》--北宋画家武宗元的惟一传世作品),而谢也认为是“晚唐之鸿裁,实宋人之宗师”,并喻之为稀世之宝,自己的收藏被同道好友赞赏品评,真乃人生一大快事。徐悲鸿在《八十七神仙卷》跋文中写道,此卷之艺术价值“足可颉颃欧洲最高贵名作”,可与希腊班尔堆依神庙雕刻,这一世界美术史上第一流作品相提并论。徐悲鸿将其定名为《八十七神仙卷》,并亲手将一方刻有“悲鸿生命”四字的印章,小心地打印在画面上。从此,这被徐悲鸿视为生命的《八十七神仙卷》就日夜不离地跟随着他。而徐悲鸿也为自己能为这件已流失于外国人之手的国宝赎身,使其回归祖国,视为平生最快意之事。
二、以命相依托
1939年1月,徐悲鸿只身一人携带自己的精品及所收藏的历代书画数百件,由香港赴新加坡举办筹赈画展。画展取得极大成功,仅门票和卖画所得助市一万两千四百余元。徐悲鸿将这笔巨款全部捐献,此笔义款成为当时广西第五路军抗战阵亡遗孤的抚恤金。此后,徐悲鸿又先后在吉隆坡、恰保、摈城举办义展,共得款六万余元,也全部作为救济祖国难民之用。徐悲鸿抗日爱国的义举在当地广为传说。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飞机袭击了新加坡。新加坡淬不及防,陷入一片混乱。徐悲鸿原定赴美展览计划不能成行,使他进退两难。而最使他困扰的是随身携带的数百件珍贵艺术品将如何处置。经过周密的商议,林庆年、庄惠泉等人将徐悲鸿疏散到安溪会馆办的崇文学校内。林和庄都是徐悲鸿筹赈画展筹委会领导人,他们把徐悲鸿存放在好友黄曼士家中的绘画、书籍、印章、陶瓷及四十余幅不易携带的油画秘密运到崇文学校,并装好放在一些皮蛋缸里。将其埋在一口枯井里。
徐悲鸿不忍心撇下这批积累多年的宝贝,于是,决定留在新加坡,要与他的艺术品共存亡,时局越来越紧张,在朋友们的多次劝说下,徐悲鸿决定回国却又担心归途中有闪失,他决定轻装简从,经再三挑选,只得忍痛将自己的大量作品留在了新加坡,只身携带《八十七神仙卷》登上开往印度的最后一班客轮,取道缅甸,历经艰辛回到祖国。国宝得救了,可是徐悲鸿呕心沥血创作的四十余幅油画却不知去向。数十年心血,他为之伤痛,然而当徐悲鸿看到完好无损的《八十七神仙卷》时,心中才感到宽慰。
三、痛失连城璧”
1942年5月,徐悲鸿到昆明,举办劳军画展。正当徐悲鸿沉浸在画展成功的兴奋之中时,一个致命的打击向他袭来。5月10日,空袭警报响起,匆忙间他同大家一起跑进了防空洞。当警报解除,回到住地时,忽然发现门和箱子都被撬开;自己珍藏的《八十七神仙卷》和其它三十余幅画竟不翼而飞。此情此景使他面色骤然煞白,眼前一片昏黑,仿佛五脏都在剧烈地翻腾。他用双手支撑着桌子,竭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只觉得头晕目眩……
名画失踪,事关重大,惊动了云南省府,于是派员调查,限期破案,然而名画却如黄鹤飞去,渺无踪影。徐悲鸿为此日日忧心如焚,三天三夜寝食不安,从此血压急剧上升,病倒在床上。因此种下了高血压的病根,而多年后因高血压而病逝。这件他为之重金赎身的国宝,被他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国宝,你在哪里呢?他的内心在不断地呼唤。
想象方壶碧海沉,帝心凄切痛何深。
相如能任连城璧,愧此须眉负此身。
四、“黄鹤”复飞还
1944年夏,一封喜信从成都飞到重庆,写信人是中央大学艺术系女学生卢荫寰,她告诉老师,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她看到了《八十七神仙卷》,因为她曾临摹过《八十七神仙卷》的照片,确认是原作无疑。徐悲鸿决定立即前往成都。当一切准备好后,他又取消了这个决定。因考虑到,如果亲自去成都,风声传出,藏宝人因惧祸,可能会将画毁掉以销赃灭迹。怎么办?难道眼看着失而复得的国宝又将永远失去?为了国宝的安全,徐悲鸿和夫人廖静文考虑再三,决定委托在新加坡办展览时认识的一位朋友新加坡来的刘德铭去成都,请他先找到藏画者,见到画,确认为真品后,与之交朋友,进而再花钱把画买回来。很快消息传来,画已见到,确是原画,只是需要一大笔钱。于是徐悲鸿不顾自己病体,又忙于日夜作画和筹款了。先寄去20万现款,又一次次寄去自己的作品数十幅后,《八十七神仙卷》终于“完璧归赵”,又回到了徐悲鸿手中。
徐悲鸿和夫人兴奋地用颤抖的双手小心地打开画卷,八十七位神仙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八十七位神仙依然是那样安详、肃穆,体态优美,仿佛没有受过任何的惊扰。只是画面上盖有“悲鸿生命”的印章已被挖去,题跋也被割掉。尽管如此,徐悲鸿依然激动不己,当即挥毫赋诗:
得见神仙一面难,况与伴侣尽情看。
人生总是葑菲味,换到金丹凡骨安。
从此这八十七位神仙又回到徐悲鸿身边,并始终陪伴着他。
五、瑰宝献祖国
1953年9月,身为中央美术学院院长和全国美术工作者协会主席的徐悲鸿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无效而去世。从此如何照管好徐悲鸿用生命为代价保护下来的大量国宝的重担就落在徐悲鸿的夫人廖静文的身上。
廖静文流着凄伤的眼泪,检视着悲鸿留下的大量遗作和那些举世无双的珍贵收藏、多年来她经常替丈夫把它们从柜中取出来又放进去,一次次地和悲鸿一起打开展视,共同感受那无比的愉快。这些作品和藏品耗尽了悲鸿的心血,凝聚着他对祖国和人民的爱。他不止一次地想到徐悲鸿的话:“静文,我是为了我的祖国而收藏、保存这些作品的,希望你和我一起把它们保护好是呀!悲鸿先生是人民的艺术家,他的全部作品和收藏都应该是属于人民。
就这样,廖静文在悲鸿逝世的当天,就宣布将悲鸿留下的一千余件作品和一千余件他收藏的历代优秀字画及万余件图书资料全部献给国家,这里边也自然包括这件价值连城的国宝《八十七神仙卷》。她实现了悲鸿先生生前的意愿,不久,徐悲鸿敌居被辟为徐悲鸿纪念馆,廖静文被任命为馆长。徐悲鸿收藏的所有作品都被完好地保存在纪念馆里。
如今每年的金秋十月,八十七位神仙就会静静地出现在徐悲鸿纪念馆明亮的展柜中与广大中外观众见面。它们向人们展示着我国唐代光辉灿烂的文化,展示着中国唐代美术取得的最高成就,它们也在那人们传颂着徐悲鸿与它们之间的这动人的故事。
吴道子《八十七神仙图》
吴道子“下笔有神,是张僧繇后身”。曾学书于张旭、贺知章,在画史上久负盛名、有“百氏画圣”之称。他的作品以宗教题材为最多,在长安、洛阳两京寺观所作壁画就有三百余间,卷轴画亦不少,被称为“吴家样”,但早已失传,而摹本很多,北宋米芾说:“伪吴生见三百本,余白首止见四轴,直笔也”,分别为苏轼、王防、周种和赵令穰所藏。今天,我们只能依据现有摹本和史料及流派传衍,对“吴家样”进行研究。吴道子画的人物,“早年行笔言细,中年行笔磊落,挥霍如莼菜条。人物有八面,生意活动。方圆平正。高下曲直,折算停分,莫不如意。其传彩行焦墨痕中。略施微染,自然超出缣素,世谓之吴带当风。” 《八十七神仙图》人物动态、神情各异,活灵活现。堪称“以形写神”和离时于空的一大杰作。